文 | 颜冬升记
编辑 | 颜冬升记
在古代,人们对宠物的钟爱可谓别开生面,无论是金鱼、龟类,还是斗蟋蟀、虫类,每一种生灵都承载着独特的文化渊源。从佛经中“流水长者救鱼”引发的金鱼放生,到斗蟋蟀在皇室宠溺的盛况,这些异兽似乎成为文人雅士们独特品味的象征。
随着历史的变迁,这些宠物陪伴着古人度过了一段别致有趣的时光,这种特殊的宠物观与今日电子设备的狂热娱乐形成鲜明对比。我们不禁思索,古人的宠物之道是否为一种追求超越物质享受的精神境界呢?
古往今来,鱼儿早已成为人们钟爱的宠物,追溯其渊源,莫过于两个原因:娱乐和观赏。这红蓝叉尾斗鱼,俗称丁斑鱼,性格好斗,曾受乡人钟爱,成为斗赌的热门选择,直至明清时期。人们特地养这种鱼,让它们在角力中争胜负,成为一场小小的戏。
最为人熟知的宠物鱼当属金鱼。金鱼原为野生鲫鱼的变种,南北朝时期,任昉在《述异记》中首次记载:“晋恒冲游庐山,见湖中有赤鳞鱼。”这可谓我国对金鱼的最早记载。
随着佛教在中国的传播,佛经中“流水长者救鱼”的故事深入人心,导致寺庙中常设放生池,金鱼便成为了放生的首选。
早在唐朝时期,人们就开始将金鱼释放到放生池,延续至今。金鱼,不仅是一种美丽的观赏鱼,更成为了文化传承中的一部分。
在我国古代,宋朝是古典园林达到巅峰的时期。与此同时,人们发现将金鱼引入园林池塘,竟然搭配得天衣无缝,因此金鱼的饲养热潮迅速兴起。王公贵人们也在私家园林中纷纷效仿,竞相养殖。《梦梁录》中记载:“金鲫鱼……豪贵府第宅舍,沼池畜之。”至于金鱼的盛行,可谓源远流长。
到了明清时代,金鱼养殖已经发展成一些知名的产地,甚至涌现出专门从事金鱼饲养与销售的行业。更有甚者,人们开始深入研究如何培育金鱼的变种,以获得更艳丽、更具观赏性的品种。例如,清代康熙年间,洞庭湖蒋在雝所创作的《朱鱼谱》专门探讨了红金鱼的培育技巧,是当时我国最著名的金鱼著作之一。
古代人们不仅对金鱼情有独钟,还钟爱饲养一些非鱼类、独具特色的宠物,如龟类和蛙类。龟因其长寿而被认为是“瑞兽”之一,寓意吉祥长寿,早期人们甚至使用龟甲进行占卜。
后来,龟也逐渐成为人们的宠物。据洪迈的《夷坚志》记载:“吕德卿家养了一只绿毛龟,放养在盆池中,经过长时间的驯养,竟然变得极为温顺。
每到中午,只需轻敲水面,它就会应声而出。”可以看出,绿毛龟的独特外貌深受古人喜爱。在《西湖老人繁胜录》中还详细记载了当时市场上售卖的水产宠物,其中包括金龟、金蟮、金虾、金鳅、玳瑁龟、玳瑁虾、白龟、金鲹、金田螺等品种,显示了古人对于异态小动物,尤其是金色品种的无法抗拒之情。
在如今的花鸟市场上,我们常见的几块钱一个的乌龟实际上是巴西红耳龟,这是一种外来物种,再次证明了古代人们对异域动物的好奇心与热爱。
古代人玩青蛙的趣事在文献中有趣的记载。清代袁枚在《子不语》中将这一现象戏称为“蛤蟆戏”。他形容其中一个情景是,在一个小木椅上,一只大蛤蟆从表演者的布袋中跃出,然后八只小蛤蟆一个接一个地跌落下来,然后它们围着大蛤蟆转了一圈。
接着,表演者大声喊:“教书!”于是,大蛤蟆开始呱呱叫,而八只小蛤蟆也跟着学,仿佛是老师在教导学生。然后,表演者又突然喊:“止!”于是,“虾蟆教书”便立刻绝声,场面颇为有趣。
在《聊斋志异》中,更有一段引人入胜的描述。据说,京师的街头曾经有人携带一个十二孔的木盒,每个孔里都伏着一只蛙,而弄者则用细杖轻敲蛙的头部,蛙就会发出声音。有时候,他们还会用金钱激励蛙,乱击蛙头,仿佛是在演奏云锣一般,奏出宫商调的曲子,音调清晰可辨。
这种表演技艺在古代被称为“弄虫蚁”,即通过驯养动物进行街头表演。这样的表演技巧不仅技术含量高,而且所选的动物都非常奇特,甚至包括了老鼠,也是“弄虫蚁”表演者常用的宠物之一。所以,这种表演并不是普遍存在的,但却令人叹为观止。
相较于其他种类的宠物,虫类宠物似乎简单得多。大多数虫类缺乏陪伴和观赏的特质,因此古人对待虫宠的期望也相对简单,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:一是能够参与斗争,能够进行赌博;另一个则是具有一定的寓意。以蟋蟀为例,这是一种我们都熟悉的虫宠,因其好斗而闻名。蟋蟀的斗争传统可以追溯到唐代,兴盛于宋朝。
据说,南宋时期的宰相贾似道曾以“斗蟋蟀文章”中的成绩考中进士,虽然后来有人嘲讽他是“小虫治国到小虫亡国”,戏称他为“蟋蟀宰相”。虽然这种说法在实际历史中并未发生,但却反映了古代对斗蟋蟀的热衷。甚至在明清时期,皇帝也对斗蟋蟀情有独钟。
比如,吕毖在《明朝小史》中记载:“宣宗酷好促织之戏,遣取之江南,价贵至十数金”;康熙帝也曾下令在清宫内务府孵育蟋蟀,为宫廷设宴室博乐。
在《新唐书》中还有记载,灵州灵武郡(今宁夏灵武)进贡的贡品中包括“白蛟和青虫”,其中白蛟可能是患有白化病的白蛇,而青虫究竟是何种虫类则不得而知,但很可能也是作为祥瑞之物而被进贡的。虫宠因其寓意和趣味而成为古代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
古代的文人雅士们可真是别出心裁,他们身上的“宠物”可不是我们现代人想象的那些毛茸茸的小动物,而是一群虱子。在魏晋时期,这些文人为了展现自己的独特品位,纷纷让身上养成了一片自由繁衍的天地,虱子成了一种别具风采的“宠物”。
与我们现代人热衷于手机、电脑和电动游戏不同,古代文人士大夫们却以一种颠覆常规的态度对待身上的小生灵。他们不仅不讨厌虱子,反而以“扪虱而谈”为乐,将这些小家伙当成了身上的贴身朋友。这种不同寻常的宠物观念,不仅表现出他们的风雅之情,更是一种对世俗观念的一种挑战。
可以想象,在这些虱子眼中,那些文人士大夫是它们的主人,身上的肌肤成了它们的天堂。这种特殊的宠物养成方式,无疑让古代的生活更加别致有趣。于是,与现代人为了消遣寂寞而沉迷于各种电子设备不同,古人们通过与虱子的亲密互动,营造出了一种与众不同的生活情趣。
古代文人雅士们的宠物观念与现代截然不同,他们通过与虱子的相处,展现了一种超越物质享受的精神境界。所以,对于我们来说,或许不必过于担心没有手机、电脑、电动游戏的古人会寂寞,因为他们早已在虱子的陪伴中体验到了一种令人羡慕的生活情趣。
在回顾古代宠物文化的浩瀚历史时,我们仿佛穿越时光,窥见了文人雅士们别开生面的宠物观。从金鱼的放生传统,龟类的瑞兽之称,到“蛤蟆戏”和皇帝对斗蟋蟀的独钟,每一段历史都勾勒出一个个丰富多彩的画面。
即便是魏晋时期的虱子宠,也展现了文人对于宠物的独特品味。这些古代宠物观念或追求寓意,或陶冶性情,都超越了物质享受,是一种深邃的精神境界。或许,我们可以在古人的宠物之道中,找到一份超越时空的灵魂共鸣。